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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8章 (一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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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8章 (一更)

龜息大法果然玄妙,卻也是只有宮九這樣的人才能練至完美的。

——宮九這樣的人,指在海邊一發呆可以連發四五天,不吃飯不喝水的人。

羅敷太有活力了,上躥下跳的超級闖禍精,這門功法講究極致的靜,想來她大約也沒法子練至大成。

但理解了龜息的本質,只運用於在海中嬉戲,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。

羅敷順著海流在水中飄蕩,在淺海瞧見了各色顏色鮮艷的熱帶魚,在淺海的海底瞧見了許多紅珊瑚,海葵的觸手隨著水流在柔軟的飄動,五角海星在海底漫無目的地爬動著。

這就是楚哥喜歡待在海上,喜歡在海底睡覺的原因麽?

羅敷愜意地舒展著身體,將自己翻轉過來,正面朝著海面,海面上光斑飄動,金色的日光之下,白衣男人的大袖迎風而飄,以極快的速度自白雲與清風之間穿行飛過。

葉孤城很喜歡施展輕功,喜歡海風自臉上吹過,清涼的海浪濺在臉上的感覺,羅敷這幾日住在城主府中,發覺他每晚都喜歡跳上屋頂,就在清風明月之下肆意穿行。

……一開始羅敷還以為他晚上出去和情人幽會呢,後來發覺他就是單純喜歡飛來飛去。

苦修士·葉孤城,如果只是嚴格要求自己的話,恐怕是練不出這般灑脫自在的輕功與劍意的……羅敷開始覺得他這人很有趣了。

更有趣的,還當屬在海裏觀察水母。

水母像是海中的精靈……有毒的那種,瞧見水母如霧一般的觸手飄過來,那最好還是躲來得好。

金靈芝沒有這種海洋常識,還試圖伸手去碰,被羅敷拉住就跑。

武功令她更自由,足躡天根,手探月窟,乘興而去,盡興而歸。

因為太喜歡白雲城了,還多在這裏住了半個月。

盡興而歸時……雪白的羅敷變成了蜜糖色羅敷,她整個人立刻崩潰了,追著葉孤城問他到底是怎麽在南海保持膚色的。

葉孤城:“…………”

葉孤城無話可說,冷酷地把羅敷扔到了回程的船上。

荊無命倒是覺得很好,蜜糖色的羅敷看起來更好吃了。

羅敷板著臉,帶著滿身的牙印,回程一直嚴格要求自己,白天縮在船艙裏絕不出門,晚上才溜出去去甲板上放風,中途停靠某個小島的時候,她居然還抓到了張三!

羅敷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比星子還亮,熱情地高呼:“烤魚!……啊不,張三,我想死你啦!”

張三一聽見她的聲音就翻了個白眼,然後擡頭一眼,嚇一跳:“姑奶奶,你怎麽黑成這樣?”

羅敷:“…………”

羅敷:垮起個貓貓批臉,jpg

快網張三當晚多烤了幾條魚,烤好的魚就被放在熱帶的闊葉植物葉片之中,這一次張三的秘制調料中增加了一點特殊的熱帶風味,羅敷能吃出香茅草的味道,再配上一杯沁涼的香茅水,那滋味,

啊~~

偶遇張三,吃完烤魚,第二天繼續揚帆。

羅敷白天在船艙中研習《大悲賦》心法,練習新得來的化骨綿掌。太陽落山之後,就去甲板與朋友們一同玩耍,在船上躥來躥去,追逐打鬧……主要是和陸小鳳,金靈芝。

而此時的中原,風波已經平息下來了。

金錢幫上官金虹被掉包的消息一出,比江湖更加震動的,自然是金錢幫內部,這組織一直都是靠上官金虹強勢的個人權威在維持的。

上官金虹不僅死了,甚至死得如此吊詭,連屍首如今都不知在哪裏,金錢幫內部登時大亂,幾個僅剩的舵主勉力維持,依然維持不住潰散的人心,眼看就要倒臺!

羅敷早料想到了金錢幫到了要倒臺的時候,提前就將曲無容與十二劍客布置到了金錢幫總舵附近。在羅敷出海的同時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金錢幫,將金錢幫多年累積洗劫一空。所謂兵貴神速,羅敷動的快就吃得多,其他想趁這機會大發金錢幫災難財的,那就只能用分舵開刀了。

金錢幫的生意顯然都不大正當,說的專業一點,那就是靠“血酬”賺錢。

他們的土地很多,大都是強奪來的,失地的農民自然只能做莊子上的佃農,再來,保定附近的這一片地方,每走十分銀子,就得有兩分上供給金錢幫,不給金錢幫上供,那就會失去庇護”。

如此累積多年,總舵財富可見一般,羅敷對地沒有興趣,對強奪來的地更沒興趣。金錢幫強奪來的這些地,有地契的就還給原主,順手幫一把,因時間太過久遠,不好查清的就不管了,扔給官府解決。

金錢幫裏也有不少武林秘籍,雖沒有小老頭那裏的那些精妙,但也算得上是包羅萬象,上官金虹根本連看都沒看過,都是放在書閣裏充門面用的,被曲無容一把全卷走了。

另外,金錢幫還有好幾種可以令人失蹤的無隱無蹤的法子,每一種都非常有效,非常快速,譬如說化骨水。

還有一些非常好的煉兵器的材料,什麽千年玄鐵,海外寒鐵之類的,上官金虹收了一堆。

這些東西才算是江湖至寶,曲無容沒什麽猶豫,全部打包帶走。

她還在金錢幫總舵找到了十個被擄來的姑娘,有良家子,也有風塵女子,環肥燕瘦,各有風情。

這十個女子,正是當初上官金虹為了籠絡阿飛所提前準備的,只不過經過紫禁之巔事件後,上官金虹很快去尋羅敷報仇,死於小縣城的野花海之中,這十個女子就落到了假上官金虹的手上。

假上官金虹並沒有殺她們,卻也沒有放她們,他只是想著以後總有的時候是要用女人去獎勵下屬的,能搜羅起來也不容易,放了豈不可惜?

於是繼續圈禁,直到被曲無容發現。因難有歸處,所以曲無容就把她們都帶回了羅園,先扔給了呂素文。

至於薛衣人這一面,也拔除了許多隱形人在中原設下的釘子,其中最可怕的就是名醫葉星士——誰也想不到,他居然也是個小老頭手下的隱形人。

一個江湖神醫,年高德劭,妙手回春,這樣的人若是隱藏身份做殺手,又有誰能發現得了呢?就連薛衣人這樣見多識廣的人,也不得不承認,隱形人這組織的確太可怕,比起隱形人,昔日的青衣樓就好像是小孩子在過家家。

楚留香就是在這一條線上忙碌的,他是為了保護蘇蓉蓉。

蘇蓉蓉乃當世易容水平最高的人之一,她這一個月來奔波,就是為了辨認隱形人,很容易被隱形人認為是眼中釘,肉中刺。

這也就是為什麽楚留香為什麽沒出海去白雲城的原因。

羅敷五月初一應邀參與薛家莊的論道大會,五月十五,人就已在海上,海上飄來飄去,幹了票大的,又在白雲城停留大半個月才揚帆回程。

等落地廣府的時候,時間已經來到了八月,在長達一個多月的嚴格要求下,羅敷總算是重新白回來了。

雲蒸霞蔚號上滿滿當當地裝著羅敷的戰利品,一點紅找了此地最好的鏢局押鏢回去,他自己又帶上了阿飛一起護鏢回去。

護鏢是個苦差事,時常風吹日曬,露宿野外,一點紅覺得羅敷受不了這苦,讓她自己在後面慢慢一路玩兒著回去,就這麽把她趕走了。

陸小鳳要去找自己的好朋友蛇王。

蛇王是廣府街面上的地頭蛇,據說那裏有天下最好吃的蛇羹,羅敷跟著去吃了一次,果然美味,就是店面的環境令人無法恭維……

陸小鳳與蛇王許久未見,要在廣府留一段時間,羅敷問他什麽時候回姑蘇,他懶洋洋地擺了擺手,道:“再說吧~”

畢竟是四海為家的浪子。

至於沙曼,她選擇自己走,一路散心,只和羅敷約定了到姑蘇的時間。羅敷無可無不可,以沙曼現在的武功,江湖上能把她再賣一次的人怕是非常少,隨便她怎麽走。

宮九下了船,就如一陣清風般飄走了,只是某一天羅敷在客棧裏起床後,有店小二送了個包袱來,說是個白衣公子送來的。

羅敷打開一看,是一條全新的漆黑蠍尾長鞭,節節鞭身相連的地方,機括靈活而精密,尾針乃是用海外寒鐵精英所制,寒氣逼人。

最妙的是,此鞭長達十二尺,比原先還長三尺,重量卻同原先差不多,用起來也無需再重新掂量磨合。

羅敷瞧見這條全新的長鞭,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。

她的鞭子被小老頭捏斷了,原本就是要修的,宮九這禮物來得恰到好處,他這個人,想做個人的時候倒是比誰還周到嘛……

人都已經走了,羅敷無法當面道謝,卻也爽快地收下了新禮物,隨即同荊無命一起,買了馬和馬車,雇了車夫,一路慢慢悠悠,吃喝玩樂著往姑蘇走了。

金秋九月,荊無命與羅敷進了一座大城,這座大城,是“老伯”孫玉伯的勢力範圍。

“老伯”作為一個江湖諢名來說,未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
羅敷被稱做“玉面羅剎女”,這是說她生得美貌卻手段殘酷;楚留香被人稱作

盜帥,因為他乃是“流氓中的佳公子,強盜中的大元帥”;至於愛管閑事的四條眉毛,那就更好理解了,陸小鳳現在都開始用眉黛來補胡子的缺了……

阿飛外號“飛劍客”,這也好理解,至於荊無命嘛……他沒什麽外號,只不過被很多人罵成是狗,但沒人敢在他面前去罵。

與這些個外號相比,“老伯”未免有點過於親切了。

不過,對這座城裏的人來說,老伯的確是一個親切的人。

他很公正,也很熱心,他收禮物,但更看真心。對於他來說,敵對幫派送來的一斛明珠,恐怕也不如城中老農送來的自家蔬果。只要願意叫他一聲老伯,那麽他就真的會像是田間地頭抽著旱煙的老大爺一般,公正的處事,慷慨的幫助求助他的人。

他簡直就好像這地方的父母官一樣,卻比絕大多數父母官做的都好——一般百姓碰到事兒,可不敢跑到官府送兩根黃瓜就求主官為他做主。

江湖上雖然有上官金虹那種不是東西的東西,卻也有老伯,武維揚,雲從龍,任慈這種豪俠式人物,這樣的人物所領導的幫派,對地方百姓來說,真的算是一種庇護。

羅敷騎在馬上,帶著帷帽,身著雪衣,荊無命一身黑色勁裝,長劍隨隨便便地別在腰上,牽著馬走在前頭。

他的長發高高束起,頭上系著雪色的發帶,這發帶卻是羅敷的腰帶所改。

二人進城時,時間已近黃昏,城內人來人往,甚是熱鬧,有不少帶著刀劍的江湖人士在路上行走,卻不見多少鬧事的,畢竟在孫府的地盤上鬧事,後果不是普通江湖人能承受的。

二人進了客棧,要了一間上房,又叫店小二把酒食送到房間裏共飲共食。

酒足飯飽後,夜幕落下,盞盞紅燈亮起,將整條街道照出淡淡火光,一直延伸到路的盡頭。

這條街道的盡頭,是一片水霧繚繞的湖泊。

羅敷起了興致,便拉著荊無命一同出門溜達,一路溜達到了湖邊。湖面上卻沒有什麽畫舫,靜靜黑黑的,再往遠處看,就是一片黢黑的小樹林,風吹入林中,樹葉發出簌簌的聲響。

簌簌聲中,卻隱約有細細的哭聲在回蕩,肝腸寸斷,充滿恐懼。

羅敷揚了揚眉,擡腳就進了林子。

林蔭深處,水霧彌漫,黯淡星月之下,一個穿著大紅鬥篷的姑娘正坐在水邊哭泣,她大約會一點武功,但武功實在平平。

羅敷隨隨便便就靠近了她,隨隨便便就站在她身後,雙手抱胸觀察著她,她卻連一丁點都沒感覺到。

與此同時,羅敷腦內的「萬人迷系統」出聲提示道——

【檢測到可「攻略人物·孫小蝶」出現。】

……孫小蝶?

——原來她正是“老伯”孫玉伯的女兒。

羅敷瞇了瞇眼。

孫小蝶仍在流淚,她兀自沈浸在恐懼與無助之中,身子不住的發著抖。

“叮嚀——”

晚風送來環佩相擊的清脆聲

音,水寒江靜,四無人聲。這聲音在黢黑的樹叢之間,實在太過明顯與突兀,令孫小蝶驀地一驚,霍然回頭,顫聲道:“什麽人?”

“叮嚀——”

聲在樹間。

婆娑樹影中流下了一片拂動的月光,原來那是一片雪色的衣袖。

樹上的人懶洋洋道:“你這樣小的姑娘,這麽晚不回家去,坐在這裏哭,就不怕遇見壞人?”

是女人的聲音。

見孫小蝶恍恍惚惚,魂不守舍,羅敷也沒有多言,隨手自樹上撚下一片樹葉,放在口中輕輕吹響,吹得……難聽極了,連一齊上樹的荊無命都有點不適地晃了晃頭。

孫小蝶能忍受得了這麽難聽的葉哨,足見她精神的確恍惚到了需要就醫的程度。

半晌,孫小蝶才道:“……家裏不安全。”

羅敷道:“為什麽,難道你爹是個兇神惡煞,一回家就打你?”

孫小蝶呆呆的,並沒有瞧羅敷,她只是回過神去,失神地瞧著寒煙籠罩的湖水,道:“我爹很好,他很公正,人們都尊敬他,我也尊敬他……”

羅敷篤定地道:“你爹是孫玉伯。”

孫小蝶怔住了,卻並沒有反駁,更沒有去反問“你怎麽知道?”——她現在並沒有這個心情。

羅敷道:“孫玉伯怎麽會護不住女兒,孫府怎麽會不安全?”

孫小蝶沒有回答這問題。

她沈默了很久很久,忽然喃喃地道:“三年以前……有一天,我在花園裏撲蝶玩耍,發覺一個少年在看著我,他很害羞,很沈默,眼睛卻明亮……”

三年以前,孫小蝶的年紀還很小,在現代,大約還是初中生的年紀。

這年紀的孩子,已到了情竇初開的時候,早戀總是無法避免,小蝶對那個沈默害羞的同齡小少年很有好感,假如給他們機會,他們或許會相愛,或許不會,或許會很早就分手,或許會一直長大直至修成正果……

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,他們才剛剛成為朋友,那少年就已消失。

小蝶很疑惑,也很傷心,她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避著她。

後來她就明白了。

三年之中,無論她對哪個男孩子有好感,無論是哪個男孩子愛上了她,對方都會很快消失的,小蝶終於知道這些少年都去了哪裏——他們像野狗一樣被吊死在樹上了。

做這件事的人,是律香川。

律香川是她父親孫玉伯最信任的下屬,他溫文爾雅,他對老伯忠心耿耿,老伯說的話,他一定會牢牢記在心裏;老伯要做他做的事,他不惜一切代價,也一定會做到。

這就是律香川,她的父親孫玉伯最信任,最倚仗的下屬,孫府的一大半事宜都是他在打理。

小蝶卻知道,律香川是個可怕的人。

自小蝶看見那個像野狗一樣被吊死的可憐少年,她就陷入了惶恐。

近來,律香川的動作已越來越可怕,小蝶感覺自己的閨房有人進來過,她的枕頭

上留下了奇怪的氣息,可她哥哥孫劍來檢查後,卻檢查不出任何問題。

她知道律香川來過,她就是知道,她甚至覺得律香川夜半都在窺視她。

孫小蝶的面色比紙還要更蒼白,她盯著湖面,雙眼無神,沈默良久,喃喃地道:“他離我越來越近了……我已感覺那一天不遠了……”

那一天到來時,律香川會怎麽對待她呢?小蝶並不清楚,但她能感覺到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惡心。

羅敷一直坐在樹上,靜靜地聽著,並沒有打斷孫小蝶,因為她看得出,這秘密她一定藏了很久。她對律香川的恐懼是那樣的深,以至於在剛剛的訴苦之中,她都沒有把這人的名字說出來。

羅敷卻很明白她說的是誰。

——律香川,溫文爾雅,親切有禮,實則暴虐嗜血,殘忍霸道。

他自小是孫玉伯的書童,如蠕蟲一般渺小,極度自卑也極度自負,對孫玉伯的仇恨,對權力的著迷與渴望,使得他把自己的陰暗面全都發洩在了孫玉伯的獨生女身上!

孫玉伯為人熱心,處世公道,卻唯獨不懂得燈下黑”的道理,每天都有無數人等著見他,請求他的幫助,但他自己的女兒,卻寧願對著一個陌生人訴說恐懼,都不知道怎麽對父親開口。

這是否是一種黑色幽默呢?

她又看了看孫小蝶——這麽小的小姑娘,如果是現代,才是上高中的年紀。她要怎麽和一個心思深沈,在江湖上打拼了十幾二十年的中年男人對抗?

羅敷淡淡道:“你何不求我來幫幫你的忙?”

孫小蝶卻立刻搖頭,恐懼的說:“不……不……我不能害了你,他是魔鬼!他是個瘋子!是個虐待狂!我見過被他殺死的人!”

羅敷輕蔑地笑了。

笑聲中,一張灼若芙蕖般的美人面被月光籠成一團熏熏然的美夢,飄然而下。

那只被月光浸得皎潔的手隨手一撚,指尖就夾住了一片細柳般纖長的葉。手上又轉了個花樣,只聽“叮嚀”一聲,手鐲與袖墜相撞。

清脆聲響中,她漫不經心地屈指一彈,纖長樹葉化作柳葉薄刀,空中竟有利器破空之聲!

孫小蝶甚至都來不及反應,刀氣已擦過她的面頰,“奪——”的一聲,深深嵌入她身後古樹的樹幹之中。

這時,她垂下的那一縷碎發,才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。

羅敷斜睨著孫小蝶,很輕松地笑了笑,道:“在我看來,這事簡單得很。一個死人,生前再怎麽可怕,也不會再把你怎麽樣的,對不對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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